暨南大学“一国两制”与基本法研究院执行院长、广东省法学会副会长朱义坤在“人工智能+法学实验室建设研讨会”上的主旨发言

2025年8月16日下午，由广东省哲学社会科学界联合会提供指导，广东省人工智能法律应用重点实验室主办，华南师范大学法学院、中山大学法学院、小包公·法律AI承办的“第五届‘小包公杯’大学生法律实证分析征文比赛（全国赛）”颁奖仪式暨人工智能+法学实验室建设研讨会在广州隆重举行。

第一单元围绕“新文科实验室建设经验交流”展开，暨南大学“一国两制”与基本法研究院执行院长、教授、广东省法学会副会长朱义坤应邀参加并做主题发言。

以下是本次发言主要内容：

谢谢主持人，谢谢各位领导专家。刚才5 位大咖发言后，我深受启发。由于时间关系，我就谈两点自己的感受。

第一点，我是做民商法研究的。智能董事实际上2014 年就已经出现了。春节前后，学术界也对此发起了一场讨论。上市公司章程指引中规定，董事必须是自然人，这就排除了AI。所以这里要讨论的是，智能董事到底是什么 “身份”？

现在我们知道它是人工智能。以前我们认为不可想象的人类专有技能，AI 越来越多地具备了，对吧？但事实上，仔细观察会发现，AI 不吃不喝，最关键的是它没有追求财富的动机，不需要传承家业，不像浙江的宗庆后那样有着复杂的家族传承安排。这是AI 的特点，所以它肯定不是自然人。那么把它往法人身份上靠呢？这是我在平时研究中关注比较多的。但往法人上靠也存在很大问题。我们传统的法人制度，其行为是依靠自然人来实施的，而 AI 不一样，它自己就可以独立实施行为。所以我把它定位为 “新人”。我的第一个观点是，法学的高质量发展，不管是人才培养还是科学研究，AI 驱动的实验室都应该能发挥重要作用。最近看到一份材料，好像是阿里研究院发布的，其权威性如何，还需要技术专家给我们做个评估。这份材料讲的是在 AI 可替代的工作工种中，原先我们一直以为程序员会排在前面，可实际上程序员仅排在第 7 位，排在第一位的是翻译、口译，第二位是历史学家，这是让人想不到的。我看了很多相关分析，倾向于认同这种说法。这并不是说 AI 一下子就能成为很出色的历史学家，而是说在历史学研究中，有很多工作，人工智能可以比我们传统的研究人员做得更好。但是，这并不意味着人工智能本身就能成为经验丰富、资深优秀的科学家，因为那些更深刻的问题，还是需要有经验的、我们这些传统意义上的大咖们来解决。我想从这个意义上来讲，我们对 AI 的基本定位就是 “新人”。在新时代的新文科建设中，它能够发挥这样的作用。所以我对新文科的 “新” 是这样理解的，要有这种 “新” 的内涵。

第二点，我想做个自我检讨，谈谈我该如何弥补不足。因为担任法学院基层负责人的时间比较长，在AI 实验室建设方面存在不足，各位的发言让我深受启发。最近这几年，我正好有机会参加了国家重点研发计划，这个计划就是社会信用治理。社会信用治理的关键在于研究与应用示范。我们要提交的成果是 129 项技术性成果，不需要传统意义上的那些成果，全部都是技术成果，其中包括 49 项算法模型、5 个系统平台。陆敏康教授承担的社会信用治理范式知识库就是其中之一。在做这部分工作的时候，特别感谢燕玲教授。燕玲教授既是我们这个团队的咨询专家，在敏康教授带领团队做这个项目的过程中，也给予了我们很多指导。这个项目已经开展 3 年了，今年我们将面临验收。

我最大的感受有两点：第一，我是一个纯粹的文科生，我们团队有288 人，文理科成员中以理工科为主。在这个过程中，我慢慢弥补了一些知识空白，掌握了一点技术常识，我觉得这还是很重要的，我的团队学生也是如此。第二，在这期间，文科和理工科的合作逐渐找到了感觉。说实话，有些时候我站在纯文科的角度，把一些事情想得非常简单，但从技术角度来看，事情并非如此；但反过来，对于一些技术问题，我们站在社会科学的角度，也能提出更好的解决方案。

这个项目激励着我在社会信用治理这一领域努力多做一点工作。这个项目要求我们在两个以上的地级市进行应用示范，我们选择了东莞和江门，应用示范时间为一年，并且要有正式的应用示范报告才能通过验收。这让我思考，在法学实践方面我该怎么做？因为社会信用治理、社会治理其实本身并不是我的专业领域。我刚开始提到了智能董事、智慧治理，所以下一步我可能要努力推动建立一个公司治理、企业治理的智慧实验室。因为在此之前，我一直想做一件事：美国有位哈佛教授访谈了75 位企业家，我也一直想做类似的事。但企业家都很忙，比如马云，想访谈他都很难。我曾问那位哈佛教授是怎么做到的，毕竟企业家很难抽出时间。但现在有了智能董事，情况就不同了，这已经不是以前仿真实验室的概念了，AI 智能董事已经投入使用。

2014 年，第一家企业在香港就开始使用智能董事了，现在这种模式在全球已经得到广泛应用。接下来，我们希望在相关领域专家和有经验人士的指导下，进一步推进这项工作。我们在明山市的智慧实验室更多集中在证据科学和形式化方面，希望能在更大范围内得到更多指导。如果能得到大家的支持，我愿意付出更多努力。谢谢大家。